早上起来遛狗,出门西去,徘徊到了十字路口,字街花卷忽然停住,狗狗转回头看着我,徘徊等圣上旨意。字街 每次我都会在这个十字街头发号施令,狗狗安排花卷往南或者往北。徘徊长此以往,字街每到这个十字街头,狗狗花卷都会停下脚步,徘徊耐性地等待着我的字街最高指示。 通常我都会命令它右转,狗狗然后顺时针完成一个闭环。徘徊后来陈科长嘟嘟囔囔的字街 说人家都是逆时针的运动,还说我的顺时针运动多么多么违背地磁规律。 架不住烦人的叨叨,我也试着去习惯出门南去逆势而动。 十字街头是转折点,不用的是有的是命运有的是游戏,更多的则是无所谓。像遛狗这样的活动,十字街头的意义并不那么明显,但是相对于人类那些情感,十字街头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前天下午骡总还有贾总都在“本玉汽车维修服务站”聚首,我妈跟我二表姐也在。儿子恰好地把小豪车做了保养。 我妈忽然开始当着那么多的华人贬低我,说我跟穿的板板正正的骡总相比,简直就是个地豆子,胖的没边没沿,也不知道害羞。 当时这话就让我感到一丝愤懑,当年我瘦得好可怜的时候,是我妈天天催促着我胖起来,说一个男人该胖的时候不胖简直就是问题。我听话的从三年前开始迅速地胖了起来,我妈却又开始讥笑以胖为美的时代了。 胖也有个十字街头,我曾经在那里徘徊了四十多年,后来才一狠心选择了男人无视胖到出奇这条丰满之路。 谁知我妈又开始不乐意了,说我这么胖,跟我父亲有什么两样,这话说的,我不随我父亲,我随谁谁乐意? 昨天下午有人调侃我,说看我穿着绣着“陌上花开”四个多情字句的麻料衣物出入各种场合摇头晃脑不可一世的样子,尤其是那个短脖子大脑袋,圆滚滚的,真是应了“脑袋大脖子粗不是大款就是伙夫”的画面。 然后她笑着问我到底是大款还是伙夫? 我盯着她没说话,眼神里酝酿着万千的刀箭。一旦她接下来说得不上道,必然万箭齐发追杀到天涯海角。 几秒钟的缓冲,缓冲了各种尴尬,这几秒钟让她的思想徘徊在十字街头,她在权衡到底该违心地说我是大款还是实事求是地说我是伙夫。 我就那么面不改色心不跳地盯着她,终于在我的凌厉眼神下,她说我肯定是大大大大款,言不由衷磕磕绊绊被迫撒谎结结巴巴。 然后好几个人都松了一口气,一触即发的气氛刹那间云淡风轻,我也悄悄地放下了我那绝不吃素的平底锅。 这几年我走过了无数个十字街头,遇到了很多对我好对我坏对我恨对我爱的人,我像一个战士一个剑客,后腰总会别着一把平底锅倏忽来倏忽去。 那是一个武者的生命,人在锅必在、人亡锅还在。 我知道平底锅是我的依仗是我的胆量是我的保护神,遇到了凌辱欺负压榨折磨,我就拿起我的平底锅,轻轻敲醒它沉睡的心灵。 今早上骑着电动车去的单位,莒州路上遇到了一个在十字街头骑着摩托车横冲直撞的哥们,比我小,看上去比我老。我俩应该相差至少五岁,我要喊他叔叔毫不违和。 他是一个我并没有多少交集的哥们,但是脸熟,见了面也就少不了一声无关痛痒的寒暄。今早上依然如此,我见他在十字街头徘徊着决定不了到底是床红灯还是等绿灯,就使劲哎了一声,表达了我已经跟他打了招呼的意思,然后,盯了一眼他至少骑了二十年的弯梁摩托车,扬长而去。 记忆深处,认识他的时候,他就骑着这辆弯梁摩托车,暗红色的,一年四季上面都有个风挡,随着岁月更迭年代久远,那个风挡已经看不出本色来了。 就是这台弯梁摩托车驮着这个哥们从籍籍无名拼命挣扎的底层到如今小日子蜜里调油,他用时不到十年。 2014年一个英明的决定,让他有了今天的安逸。我想不出2014年他究竟发生了什么,就凭一个把一台弯梁摩托骑了接近二十年的韧性,2014年,对这个狠人来讲,应该绝对是一个难舍难分的十字街头。 令人叹息的是,他在走向成功的十字街头,跟我一样忘记了人前人后还需要一个光辉形象的最起码要求。他家里买没买车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每一次见到他都是在那台弯梁摩托车上如风般的奔驰。 这一点与我不一样,我穷,却有三台车,大大小小的,高中低档的,按照自己的心愿,随意调用。 最令人不能接受的是,那哥们今早上在莒州路与济宁路十字街头徘徊的时候,穿的衣服似乎依然是十多年前刚刚开始走上致富路的时候,那一件早就渍到分不出格子纹路还是花色的浅红T恤。 什么时候把那件陪着走南闯北大战江湖的破T恤扔掉了,我估计他也就不会再在十字街头徘徊了。 但是很难,就像我一直有正儿八经的想法,却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随心所欲,灵魂总在十字街头不断地徘徊,情怀难以落地,谁知道哪一天是个头呢。 闪烁这光色的斑马线,提醒着十字街头 |